俠肝義膽(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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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雨從天而下,黃土泥濘的官道上行人稀少,時而,有幾個騎馬之人擦肩而過。
薛志平沒有施展輕功趕路,此時,他還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是一個習武之人。屈指算來,自己離開玉環山已有半月之久。連日來,沿途尋訪父親的下落,到現在還是沒有得到一點消息,薛志平這樣想著。
突然,一陣烈馬的嘶叫聲從前面不遠處傳來,薛志平急忙收住腳步,擡手搭眼望去。見在距自己百米開外有一處廟宇,剛才的馬嘶聲就是從那裏傳來。
薛志平沒去多想,緊行幾步來到寺廟前,他走上廟前的臺階,推開半掩著的廟門。吱嘎嘎。。。。隨著一陣軸人的聲響,廟門被打將開來。
薛志平入得廟門,只見寺廟一旁的石柱上拴著一白一黑兩匹快馬,兩匹馬見有人進來,便一邊打著響鼻,一邊不停地用前蹄刨著地。這是一座被遺棄的寺廟,廟的建築規模很大,足可以容下百十號人,寺廟內蒼松翠柏枝繁葉茂,雜草齊腰而長。
薛志平踏著雜草向寺廟的大殿走去,當他推開大殿的廟門,見裏面空無一人,廟內的地上正燃燒著一堆篝火。薛志平知道廟內一定有人,便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。
薛志平剛剛邁進廟內,突然,只見從梁柱上躍下一老一小手持長劍的道士。二人面帶怒意用劍直指薛志平,此二人不是別人,正是武當派的“四怪道”之一的長劍道長和他的徒弟益明子。
益明子大聲說道;“你們不要欺人太甚,我武當派也不是好惹的。”話落,出劍便刺。
“唉唉。。。”薛志平被小道士的這一舉動弄蒙了,他不知道面前這位小道士為什麽要加害自己,他本想問個究竟,可是,益明子的劍來得相當地快,根本不給薛志平問話的機會。
薛志平看劍已刺到,便不敢怠慢縱身跳出丈遠。益明子見自己的劍已走空,緊接上步刺第二劍。薛志平見狀,慌忙擺手高聲問道;“你們是什麽人啊,為什麽要加害與我?益明子哪裏聽得進去,只見他一劍接著一劍刺向薛志平。
薛志平知道對方傷害不到自己,於是也沒有出手還擊,只是用自己背著的包裹隨意地遮擋著。
長劍道長見薛志平能如此輕松的避開益明子的劍,感到非常地驚訝,只見他高聲說道;“益明子,住手。”益明子收劍跳到師父的身邊。
薛志平收住身形,驚愕的追問道;“二位道長,我與你們無冤無仇,為什麽要傷害我?”
長劍道長確認來人不是追殺自己的人,便急忙陪著笑臉答道;“請善人見諒,是我們把您當成追殺我們的人了。”
薛志平見面前這位道長態度誠懇,便也沒有過於追究,不過,他倒是對長劍道長說的那句話非常感興趣。
薛志平追聲問道;“這位道長說有人在追殺你們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還有,聽這位小道長說你們是武當派的,那麽想必您就是武當派的長劍道長了?”
長劍道長聽罷十分驚愕,他萬沒想到自己在千裏之遙的塞外,卻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叫出名字來。於是,不加隱瞞地答道;“正是貧道,不過,你怎知道貧道就是長劍其人?”
薛志平笑道;“武當派乃是武林界一個大的派系,它與少林齊名,更是道家學說的發源地,還有,凡是在江湖走的人,哪個不知道“武當四怪道”無劍道長、木劍道長、長劍道長、和短劍道長的大名,至於怎麽知道道長您的名字,這個不難,是您和弟子手中的那柄長劍告訴我的。”
益明子瞪大眼睛,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。
此時的長劍道長倒是顯得幾分冷靜,他見這位少年不但武功高強,而且見識甚廣,看他剛才與益明子的過招,他的武功應不在自己之下。想到這,長劍道長收回寶劍,抱拳問道;“敢問壯士大名是。。。。?”
薛志平答道;“在下薛志平。”
長劍道長仔細地打量著薛志平,只見他雙目有神,前額方滿,臉頰微寬泛有淡淡的紅潤,更有說服力的是他眉宇間透出來的那股英雄氣,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虎威。長劍道長看罷,又問;“不知薛壯士冒雨趕路要去哪裏?”
“唉,不瞞道長,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,”薛志平嘆聲答到。
長劍道長疑惑地看著薛志平,不知道他是對薛志平的回答感到不滿,還是讓他更加地為自己感到不安。薛志平看了一眼長劍道長,知道是自己剛才的回答有些欠妥。想到這,又道;“道長,是這樣的,我自幼和爺爺在山裏長大,出生不久母親就故去了,這次下山是為了尋找我的父親。”
長劍道長歉意地說道;“對不起,薛壯士,貧道讓你想起了傷心事。”
薛志平笑了笑,說道;“道長不必自責,這不關你的事。對了,剛才聽益明子說有人再追殺你們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長劍道長嘆了一口氣,說道;“咳,說來話長,想必薛壯士聽說過武當山出了一個敗類吧。”
薛志平點頭應是,說道;“您是說短。。。。。。”
長劍道長沒等薛志平把話說完,接聲說道;“是的,他就是我的短劍師弟。當年他偷了武當派的‘內功秘笈,’叛派而逃投靠了歐陽軒。近年來,他到處殘害武林人士,我們武當派一直再追殺他。半月前,聽說他又秘密潛入中原,我們師徒二人得知這一消息,馬上走下武當山追殺叛賊。我們師徒二人過黃河,走平原,翻山越嶺一直追到這裏,可是,始終慢於他一步。前幾天,我們終於在‘黃龍崗’追上了叛賊,就在我要將他鏟除的時候,他卻被‘塞外三虎’、千山魔主冉容和天山怪客孟雲升以及北方武林的幾大高手救走。我們師徒二人見他們人多,而且都是一頂一的高手,所以就放棄了這次追殺。就在我們返回的第二天,這些人又開始追殺起我們。今天,我們已經被他們追趕了五日。。。。”
不等長劍道長說完,突然,薛志平擡手示意長劍道長不要再說下去,長劍道長疑惑地看著薛志平,見他凝神貫註好像在聽著什麽。
片刻,薛志平說道;“看來麻煩真的來了。”
長劍道長不解地問道;“薛壯士,此話怎講?”
薛志平說道;“道長,遠處有馬隊向我們這邊奔來,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一定是追殺你們的人趕到了。”
長劍道長聽罷,聚神發功搜尋著聲音的來源,可過了好一陣,仍然沒有聽出有馬隊聲傳來,他回頭看益明子一眼,益明子見師父面無驚恐之狀,懷疑薛志平在故弄玄虛。他走上前去說道;“師父,他們不會這麽快就追過來,我們少說也落下他們兩個時辰的路程。”
長劍道長點點頭。
薛志平見長劍道長師徒二人懷疑自己的功力,便也不去與他們紛爭。他走到火堆旁,伸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,把火堆撥旺一些,便解下被雨淋濕的衣服烘烤起來。
長劍道長雖然懷疑薛志平所說的話是否真實,但他更多的是願意相信這是真的。因為,如果真的像薛志平說的那樣,那他的武功可以說是在自己之上,或許到時還能幫上自己的忙。
益明子此時可不這樣想,剛才師父如此地看重這位薛志平,現在好了,原來他也不過如此。想到這,他漫無精心地走到火堆旁,笑著問道;“這位薛俠士,你剛才說有馬隊奔來,我怎麽沒有聽到,是不是你聽錯了。。。。。”
不等益明子說完,只見長劍道長”嗖“地抽出身上的長劍,大聲說道;”益明子,賊人真的過來了。“
益明子聽罷,臉色羞臊通紅,他不敢怠慢抽劍守住廟門。
過來一會,只聽廟外群馬嘶鳴聲響起。
此話真的被薛志平言中,來人正是北方武林的人,他們一路追趕長劍道人,之所以能提前追趕到,原因是他們走的是近路,而長劍道長師徒走的的官道。
短劍道人一行人來到廟前紛紛下馬,千山幫幫主冉容踢開廟門率先而進,塞外三虎、短劍道人、孟雲升、以及北方武林的幾大高手緊跟其後。眾人進得廟內,冉容一眼看到長劍道長師徒的馬匹,只見他一邊尋找著,一邊罵道;”臭道士,快給我出來,不要做縮頭烏龜。“
長劍道長師徒二人緊守廟門,益明子回頭看了一眼薛志平,見他仍在那裏烘烤著自己的衣服,不覺心裏有些不悅。
此時,廟外的叫罵聲已經不止是一個人。
長劍道長被罵的實在忍無可忍,只見他果敢地打開廟門,提劍而出。
“師父。。。。”益明子本想阻止師父,但知道這些都是徒勞,便也不懼地跟了出來。
短劍道人見師兄走了出來,便擡步上前,說道;“師兄果然在這裏。”
長劍道長斷然喝道;“呸,哪個是你師兄,我恨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殺了你,實話告訴你,這次我和益明子出塞就是想除掉你。”話落,出劍直取對方。
短劍道人知道師兄的厲害,只見他縱身躍開,隨後說道;“冉容,孟雲升,把他給我拿下。”不等短劍道人話落,二人已各自亮出了刀劍攔住長劍道長。
此時,薛志平也走了出來,他指著來人向益明子問道;“他們都是什麽人?”
益明子本來對薛志平沒有什麽好感,但是,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,更需要薛志平的幫助。想到這,他改變了自己的態度。於是,他用手指著短劍道人說道;“他就是武當派的叛賊,當年他背叛師門投靠歐陽軒,祖師爺為此事也歸了天。與師父交戰的那個黑臉大漢是千山幫的二幫主冉容,此人陰險狡詐,深得歐陽軒的賞識,現在是北方武林的右護使。另一位與師父交戰的人是天山怪客孟雲升,此人是位俠客,他的一手“逍遙刀”不知斬了多少江湖敗類和除了多少世間惡人。可他為什麽幫北方武林做事,還不知道原委?在短劍道人左邊站著的是他的兩個弟子,右邊的是北方武林的幾大高手,他們雖然不是很有名氣,但是,這些人的武功也是相當地了得。還有那三個身材怪異的人,他們是塞外三虎,身材肥胖手提流星錘的是大虎趙彪,身材瘦小手拿狼牙棒的是二虎趙猛,另一個身材高大的是三虎趙虎。以前塞外三虎也是江湖正人,因為他們生存於塞外,而且抗不住歐陽軒的淫威,所以就投靠了歐陽軒。這些人都是北方武林的上乘高手,也是北方武林的核心人物”。益明子這樣說著,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師父的左右,他怕萬一事態對師父不利,自己好出手相救。益明子停頓了片刻,又道;“薛壯士,看來我們師徒二人今日難免一劫。我有一事相求,不知道薛壯士能否應許?”
薛志平笑了笑說道;“道長不必客氣,有事盡管說,只要我能做到,一定會幫你。”
益明子點頭說道;“薛壯士,我師徒二人今天真的敗在這些賊人手上,煩請薛壯士走一趟武當山,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知我木劍師伯。”
薛志平笑了笑,說道;“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人就能放過我哪?”
益明子看了一眼對面的來人,肯定地說道;“他們是奈何不了你的,剛才,就在你聽到有馬隊向這裏奔來的時候,我見師父看你的眼神是驚愕的,是信服的,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來歷,但我知道在這個院子裏,你才是真正的高手。”
“好,既然你這樣信任我,那我就幫你管了這件事。”話落,只見薛志平發功“百丈咫尺”直取短劍道人。
不見身行,只見影動,再見短劍道人已被薛志平掠到手上。所有院子裏的人都驚呆了,如同木偶一樣立在那裏,人們此時的目光都聚集在薛志平的身上,過了許久,這些人才慢慢的緩過神來。
薛志平抓著短劍道人,環視一下在場的人,然後說道;“短劍道人被我抓了,哪個還敢過來較量?”北方武林一幹人驚恐地聚在一起,個個心驚膽戰,沒有一人出面作答。
長劍道長回身感激地說道;“謝謝薛壯士出手相助。”
薛志平道;“前輩不必客氣,區區小事,何足掛齒,懲惡揚善也是志平分內的之事。
薛志平松開了短劍道人,只見他面如死灰,身體如篩糠一般顫抖個不停。眾人見短劍道人站在那裏不能動彈,知道他已被薛志平點了穴道。
短劍道人見手下都楞在那裏,便大聲喊道;“孟雲升,不要忘了,我的命運就是她的命運,快來救我。”
孟雲升聽罷不容分說,揮刀向薛志平砍來,短劍道長的兩個弟子和北方武林幾大高手同時也加入進來。
薛志平見眾人同時撲來,便也不敢輕敵,急忙閃身避過,短劍道人兩弟子看劍已刺空,急忙追身又刺。
孟雲升此時也是被逼無奈,所以,步伐原本就沒有加快。薛志平看在眼裏,心中早已知道一二。眾人打在一起場面十分激烈。
薛志平面對多人圍攻,發功“百丈咫尺”,自如地游走在他們中間。
益明子看眾人一起圍攻薛志平,揮劍準備迎戰。長劍道長見狀出手加以制止。
雨仍在下著。。。。。
此時,薛志平已受到七人一起圍攻,長劍道長用劍抵著短劍道人的脖頸,生怕再被他逃脫。益明子也是沒有閑著,他一邊觀察著場上的動態,一邊防範著塞外三虎和冉容的偷襲。
就在敵手越戰越勇的時候,薛志平不想戀戰,他騰空而起順勢將短劍道人的兩個弟子和一個北方武林的高手,送進了自己掌控下的“乾、坤”二位,快速發功‘霹靂八卦乾坤掌’向三人擊去。只見從薛志平的掌心射出兩道刺目的光柱直擊三人。隨著兩聲巨響,三人的屍體已被燒焦而亡,就連他們身後的樹木、雜草也被燒得枯萎無形。
在場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波及,人們只感一股熱浪撲面而來,頃刻間,仿佛就像掉進蒸鍋一樣的感覺。孟雲升和三大高手的兵器也脫手落地。
長劍道長驚呼說道;“霹靂八卦乾坤掌”。說完,也顧及不了手裏的短劍道人,急忙走到薛志平身邊,激動地說道;“薛壯士,貧道只聽恩師講過“霹靂八卦乾坤掌”乃是武林第一掌法,今日一見,果然厲害無比。”
此時,廟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,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可怕的場面。當然最害怕的人應屬短劍道人。
薛志平指著“塞外三虎”問道;“道長,您看他們三人怎麽處置?”不待長劍道長回答,塞外三虎的大虎趙彪急忙走過來說道;“長劍道長,我們塞外三虎雖然幫助歐陽軒做了不少壞事,但我們也是被逼無奈,想當年明雲大師統帥武林時,我們三兄弟也是俠義之人,如果今天能饒過我們,保證今後再也不做危害江湖的事情。”
長劍道長說道;“薛壯士,大虎說的一點沒錯,想當年他們兄弟三人行俠仗義游走在塞外,確實讓人敬畏,現在雖說是助紂為虐,可也罪不該死,我看就繞過他們吧。”
薛志平說道;“一切由道長做主。”
塞外三虎見自己能得以生還,便一起謝過長劍道長和薛志平,無顏地離去。(本書至此便沒有了塞外三虎的蹤跡,塞外三虎的再次出現是在小說《血濺征袍》裏。)
長劍道長見塞外三虎離去,他走到天山怪客孟雲升的身邊問道;“孟大俠,你怎麽。。。。?”長劍道長沒有把話問完,他只想讓孟雲升自己說出來。。。。。。。
孟雲升知道長劍道長給自己留了顏面,他嘆聲說道;“唉,道長,雲升愧對您們了,事情是這樣的,幾月前,我們西域患上了一種怪病,病人發病的時候渾身無力,而且整日處在昏迷之中,待百日之後便在昏睡中死去,後來,我們請到了藥師萬俟逄,老藥師開出的藥方裏有一味藥就是千年人參,所以,我和師妹奉教主呼延明之命千裏迢迢來到長白山尋找千年人參,當我們來到長白山的時候,不巧遇到了歐陽軒,老賊見師妹有幾分姿色,便頓生歹意,結果我們就動起手來。怎奈我和師妹不是歐陽老賊的對手,結果他們抓了去。”
長劍道長問道;“那你怎麽又被放了出來?”
孟雲升又道;“道長,您是知道的,我與師妹從小青梅竹馬,我不想讓師妹遭到歐陽老賊的毒手,何況我們還有使命在身,後來,歐陽老賊讓我為他尋找“虎嘯三篇”秘笈,等秘笈找到以後就放了我們,當時也是出於無奈,我就答應了他的要求。”
薛志平聽罷,走上前來說道;“道長,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幫孟俠士救出他的師妹,就是不知道道長是否應許?”
長劍道長說道;“救柳姑娘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,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,貧道在所不辭。”
薛志平道;“救柳姑娘必須要先放了短劍道人,他是北方武林的特使,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,一定會水到渠成。”說完,只見他從懷裏取出一瓶藥丸,接著又道;“這是‘心碎欲落散’,人服此藥以後就好似百蟲鉆心一般,如不按時服用解藥,定會痛苦而死。我將此藥給短劍道人服上,再把解藥交於孟俠士。”
長劍道長回頭看了一眼短劍道人,恨不得一劍結果了這個叛賊,但一想到柳姑娘還在惡人手裏,便忍住了這個恨。想到這,回頭對薛志平說道;“好,即然這樣就按薛壯士說的辦法去做。”
薛志平見長劍道長已經應許,回身抓起癱在地上的短劍道人,出手疾快地解開他身上的穴道,同時也將手裏的‘心碎欲落散’給短劍道人服上。
短劍道人搖晃著身體驚恐地指著薛志平,大聲問道;“剛才你給我吃了什麽?”
薛志平道;“短劍道人,你已服了我的‘心碎欲落散’,片刻藥力自會發作。”
短劍道人吼道;“我並不認識你,你為什麽要害我?”
薛志平道;“像你這種背叛師門的敗類,任何武林人士都有權力誅殺你。”
這時,短劍道人只感周身奇癢無比,仿佛有百蟲爬身一般,他一邊撕扯著自己的衣服,一邊就地翻滾起來。
薛志平見狀,對短劍道人說道;“要想解除你身上的癥狀,必須服用兩粒解藥,現在我把解藥交給孟雲升,等你幫助他救出柳姑娘,他自然會把解藥給你。”說完,將解藥交給孟雲升。
短劍道人見薛志平把解藥交於孟雲升,便急忙爬到孟雲升腳下,哀求說道;“快把解藥給我,孟大俠,快把解藥給我。。。。”。孟雲升取出一粒解藥給他服下,片刻,短劍道人只感癢痛全無,身體恢覆正常。
孟雲升十分感激薛志平對自己手下留情,現在見他又主動幫助自己,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是好,只見他走到薛志平身邊,抱拳說道;“多謝薛壯士相幫。”
薛志平笑著說道;“孟大俠何必客氣,我們都是江湖之人,相互照應理所應當,何必放在心上。”孟雲升見薛志平如此慷慨大度,心想;如果能與他結拜金蘭豈不更好。想到這,說道;“薛壯士,雲升還有一事相求,不知你是否應許?”
薛志平道;“不知孟大俠還有何事,只要志平能辦到的,我一定去辦。”
孟雲升見薛志平這樣爽快,高興地說道;“我早聞長劍道長的弟子益明子是一位俠義之人,不如我們三人結為兄弟如何?”
薛志平聽罷,激動的淚布雙眼,他昂首當空,不想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。稍息,他激情地說道;“長劍前輩、孟大俠、益明子,我薛志平從小就失去父母,沒有兄弟姐妹,跟爺爺在玉環山隱居了十八年。你們這樣看得起我,真的讓我感到萬分地榮幸,如今能與你們結為兄弟,志平求之不得。”
孟雲升、益明子見薛志平應許下來,高興的無言以表。長劍道長問過三人的生日時辰之後。讓他們就地捧土為爐,插草為香,向天地而拜。三人孟雲升為長,薛志平為二,益明子最小。
拜畢,孟雲升拉著兄弟二人的手,說道;“二位賢弟,柳師妹還在賊人的手裏,我要先行一步了,等我把事情辦完,一定再下天山去找你們。”
薛志平說道;“兄長,還是小弟與你一起去救柳姑娘吧。”
“是啊,大哥,我和二哥一起陪你去長白山吧。”益明子懇求地說到。
孟雲升感激地說道;”二位賢弟放心,前兩次我己將師妹救出,都是被短劍道人發現,這次有他幫忙,一定能將師妹救出來,你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我們後會有期。“話落,三人別過,天山怪客孟雲升和短劍道人離開了古廟。
送走孟雲升,益明子發現不見了千山幫主冉容,知道他是在剛才幾人不經意間跑掉了。薛志平走到剩下幾個北方武林高手身邊,說道;”我今天且饒過你們,希望以後不要再跟著歐陽軒作惡,現在你們把這些屍體處理掉馬上離開。“幾人謝過薛志平不殺之恩,按吩咐而行,隨後離去。
長劍道長見眾人紛紛離去,他又重新謝過薛志平,說道;”薛壯士,不是貧道總是提起,這次多虧你出手相救,不然,我師徒二人真的就命喪於此了。“薛志平笑道;”前輩不要把此事掛在心上,相信有正義感的江湖之人,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會袖手旁觀。更何況今天我又能與益明子結為兄弟,想必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吧。“
長劍道長點點頭,隨後說道;”薛壯士如不嫌棄,不如與我師徒回武當山,到時候也好讓貧道盡盡地主之誼。“薛志平笑道;”前輩客氣了,我還有事情去辦,等志平把事情做完,一定會去武當山拜會前輩。“
長劍道長見薛志平不肯隨去,也沒有過於再讓,他看了看雨後的天際,回身又道;”既然薛壯士不肯與貧道而行,那我們現在就準備動身返回中原了。“
此時,益明子更是激動不已,他走到薛志平身邊,顫聲說道;”今日一別,不知我們兄弟三人何時再能相見。“薛志平沒有去看益明子,因為,他不想讓自己的好兄弟看到自己流出的淚水。
長劍道長見兩個年輕人如此重情重義,心中不覺有些感慨。於是,他攔聲說道;”好了,益明子,我們走吧。“說完,三人互相別過,長劍道長和益明子師徒二人啟程返回中原。
天上的雨早已停息,空氣在雨的淋刷下顯得更加地清新。薛志平坐在廟內的篝火旁,一邊烤著冰冷的身子,一邊吃著隨身攜帶的幹糧。此時,他顯得有些孤獨,想起自己走下玉環山以來,走街宿野,一路打聽父親的下落,可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音訊,身上所帶的銀兩也花了不少,想著想著,他無助地流下了眼淚。
突然,又一陣快馬策奔聲從遠處傳來,薛志平起身走出大殿,他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,尤其經過剛才那一場爭鬥,不得不讓他學會警惕的一面。
”籲。。。。“隨著一聲清脆的喝馬聲過後,只見一個少年左手牽著一匹快馬,右手握著一把寶劍,大步地從廟外走了進來。
少年走進廟院,當他看到被燒焦的雜草和樹木,不禁大吃一驚,雖然雨過之後空氣早已煥然一新,但是,少年還是嗅到了焚屍的氣味,他隨手撿起一根焦黑的木棒,感覺還有些燙手,當他看到薛志平時,立即收住腳步。
薛志平見少年驚呆在院子裏,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,仍神態自若地吃著幹糧。
少年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,便也不去理會,他拴好自己的馬,隨後,漫不經心的走到薛志平身邊。
薛志平打量著眼前這位少年,見他眉清目秀,膚質細嫩,明明是一個男子,卻生得一張俊俏的臉。當他看到少年手裏的寶劍時,心中不覺一驚,只見這位少年手裏拿的是“無形神劍”呂慧娘的‘三星劍’。薛志平聽爺爺講過,三星劍乃是無形神劍呂慧娘的伴劍,聽說呂慧娘從來沒有讓自己的寶劍離開過自己,現在這把三星劍落到了這位少年手裏,不知是呂慧娘遭到了不幸,還是這位少年與她另有淵源。
少年見薛志平如此驚愕地看著自己手裏的寶劍,便猜出讓他吃驚的緣故。但是,他對薛志平的疑惑遠遠要超過他對自己的疑惑。當他走進廟院看到眼前的場景時,就知道自己這趟塞外之行沒有白來,更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。他似乎已經猜到這裏發生過的事情,‘霹靂八卦乾坤掌’的再現江湖,不知道是江湖的幸事,還是禍端。想到這,少年問道:“這些是你所為?”
薛志平沒有否認地點點頭。
少年感到十分疑惑,他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英俊少年,就是身懷‘霹靂八卦乾坤掌’絕技的武林高手,更不敢相信這件事會讓自己有幸遇到,想到這,他又追問道;“你真的會霹靂八卦乾坤掌?”
薛志平笑了笑,他咬了一口手裏的幹糧,回身進得大殿。少年舉步跟了進來,他知道不能再問下去,因為,以後自己會要跟上他一段日子,惹煩他會對自己不利。想到這裏,少年馬上換了一種語氣,調皮地問道;“敢問大哥尊姓大名?”
薛志平聽罷一楞,他回頭看了少年一眼,心裏頓時對他有了幾分好感,便隨口說道;“在下薛志平,不知你。。。。”
“我姓呂。”
薛志平道;“原來是呂公子。”
呂公子沒有答話,只見他在大殿裏走走看看,最後來到擺放供品的香案前,曲身吹去上面的塵灰,‘蹭’地坐了上去,隨後說道;“看來今晚要在這上面過夜了。”說完,頑皮地對薛志平扮了一個鬼臉。
薛志平見呂公子找到了合適的過夜位子,便也不甘示弱開始尋找起來,可他轉悠了一圈,哪裏還有比香案更適合休息的地方。此時,薛志平覺得自己又可氣,又可喜,可氣的是本來是自己先來到這裏,可卻被眼前這位公子哥占了先,可喜的是幸虧這個香案夠大,擠一擠可以容下兩個人,想到這,他興致沖沖地走了過去。
呂公子早已看出薛志平的心思,他不待薛志平走近,便故意說道;“薛大哥,你也找個地方休息吧。”薛志平聽罷,急忙收住腳步,他知道這是人家不願意與自己同睡在一起,於是,便知趣地說道;“噢。。。。我沒有關系,有個地方就可以。”說完,又回身走到篝火旁,再次將火撥旺。
此時,天已黑透,呂公子枕著隨身攜帶的包裹,懷裏抱著三星劍,借助篝火的光亮,仔細地打量著薛志平,看著看著只見他嘴角劃過一絲怪異的笑意,隨後,便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。
丹江鎮,漢水流域最大的一個鎮子,丹江碼頭雖然不大,但每天在這裏過河的人絡繹不絕。近幾日,隨著大雨接連而下,導致河水急劇暴漲起來,由於客船無法過往,故此,碼頭上每天都擠滿了等待過河的人,臨街的商家店鋪也跟著熱鬧非凡起來,。
清晨,天剛剛放亮,‘鑫來客棧’已經熱鬧了起來。從客人吵吵嚷嚷的話語中,不難聽出人們的牢騷越來越多,有罵天氣不晴的,有怨客棧照顧不周的,還有哭天抹淚恨自己不能如期回家的,罵聲、吵鬧聲、嬉笑聲摻雜在一起,真是好不熱鬧.。
長劍道長和益明子師徒二人洗漱完畢,下樓找了一個臨窗的位子坐下,店小二知道最近的客人不好伺候,便小心翼翼地陪笑問道;“兩位道爺想用點什麽?”長劍道長答道;“我們自帶了幹糧,給我們上一壺茶水就行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小二應聲而去。
片刻,店小二將茶水送到。長劍道長推開窗戶,一邊吃著,一邊看著滾滾逝去的河水,心想;“不知這場洪水何時才能退去。”
這時,益明子低聲說道;“師父,你看那兩個人已經註意我們很久了。”長劍道長順著益明子手指的方向看去,這一看讓他吃驚不小,原來在距自己兩丈開外的一張桌子邊,正做著‘大漠四狂’的司馬雲龍、司馬山虎兄弟二人。長劍道長回頭對益明子說道;“看來我們的麻煩又來了。”
益明子不解地問道;“師父,他們是誰啊?”
長劍道長說道;“他們是大漠四狂的司馬雲龍和司馬山虎。九年前,我和你師伯、師叔一行四人奉南方武林盟主之命,赴大漠追殺‘大漠四狂’,我們在浩瀚的沙漠裏與他們周旋了近一月之久,最後我們擊斃了山虎司馬雄獅和四虎司馬沙豹,後來,司馬雲龍、司馬山虎逃進了古堡迷宮,你二師伯誤入迷宮至今生死未蔔,從那時起,大狂和二狂就消跡的無影無蹤,看來他們已經認出了我。”
果然不出長劍道長所料,二狂早已認出了長劍道長。只見司馬山虎起身走過來,憤憤地說道;“長劍道人別來無恙啊,我們兄弟二人在這等你已有多日了,當年大漠一別已有九年之多,看樣子你還活得不錯。”
長劍道長知道來者不善,但他也無所懼怕,只見他蔑視地說道;“貧道以為是誰哪,原來是大漠二狂。”
“好,認識我們就好,不過,你不會忘記當年你們武當四怪道追殺過我們的事情吧?”司馬山虎狠聲說到。
“哈哈哈。。。。這個怎麽能忘,我不但記得這個,我還記得當年我二師兄被你們騙進了迷宮至今未歸。”長劍道長說完,蹭地站起身怒視著司馬山虎。
司馬山虎聽罷,頓時火冒三丈,他指著長劍道長罵道;“臭老道,不要給臉不要臉,當年你們殺了我的兩個兄弟,實話誰告訴你,我今天就是來為他們報仇的。”
益明子見司馬山虎用手指著師父並且出言不遜,便出手加以阻止。司馬山虎左手疾快揮出將益明子手臂克開。益明子沒有料到對方出手如此之快,他只感半臂一麻,身體已被震出丈遠。
長劍道長見罷,知道對手不比當年,司馬山虎出掌如此之快,就是擊向自己,恐怕也難以躲過。想到這,長劍道長抽劍便刺,益明子也抽出寶劍同時刺向司馬山虎。瞬間,三人戰在一起。
吃酒的客人見有人打了起來,誰也不顧桌上的酒菜,紛紛奪門而逃。
此時,除打鬥的三人以外,還有另外兩人,一個是司馬雲龍,一個是身著素裝手握寶劍的靚麗女子,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號稱‘中原第一美女’的曲曉瑩。司馬雲龍知道在這種場合敢坐在這裏的人,一定不是等閑之輩,他蔑視地看了曲曉瑩一眼,沒有過多地去搭理她的存在。
這時,打鬥雙方發生了明顯的變化,司馬山虎漸漸地處於了下風,司馬雲龍見狀,縱身躍起發功“斷魂掌”劈向益明子。長劍道長見益明子毫無防備,知道他面臨危險,無奈之下回手接了司馬雲龍一掌。只聽“哎呀”一聲,長劍道長的左臂已被司馬雲龍砍斷。
司馬山虎見大哥已經得手,正待出掌再劈。忽覺身後有寒風襲來,司馬山虎知道有人在偷襲自己,他急轉身形跳到一邊,當他看到偷襲自己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子時,不覺心裏十分懊惱。
曲曉瑩見司馬山虎跳開,回身橫劍護住長劍道長。益明子見師父受傷,也向司馬雲龍急刺兩劍,回到師父身邊。
曲曉瑩見長劍道長的左臂血流不止,便道;“益明子,快帶你師父走。”益明子說道;“多謝姑娘相助。”說完,扶著師父快步離去。
二狂見長劍道長離去,便一同揮掌劈向曲曉瑩。
曲曉瑩知道自己不是二狂的對手,便使出武當派的“收劍護身法”,將自己罩在舞出的劍光中。此時,二狂只感有萬劍刺來,二人各自跳開揮掌護住自己。曲曉瑩見對手不敢靠近,便找好機會,掠出客棧,片刻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司馬山虎正待追去,司馬雲龍說道;“不要追了,這裏不是久留之地,看來中原我們是無法呆下去了,我們出塞投靠北方武林。”說完,二人離去。(後來,長劍道長掌管武當派,江湖送稱‘獨臂神道’,後書有‘獨臂神道’獨闖大漠手刃大漠二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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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志平沒有施展輕功趕路,此時,他還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是一個習武之人。屈指算來,自己離開玉環山已有半月之久。連日來,沿途尋訪父親的下落,到現在還是沒有得到一點消息,薛志平這樣想著。
突然,一陣烈馬的嘶叫聲從前面不遠處傳來,薛志平急忙收住腳步,擡手搭眼望去。見在距自己百米開外有一處廟宇,剛才的馬嘶聲就是從那裏傳來。
薛志平沒去多想,緊行幾步來到寺廟前,他走上廟前的臺階,推開半掩著的廟門。吱嘎嘎。。。。隨著一陣軸人的聲響,廟門被打將開來。
薛志平入得廟門,只見寺廟一旁的石柱上拴著一白一黑兩匹快馬,兩匹馬見有人進來,便一邊打著響鼻,一邊不停地用前蹄刨著地。這是一座被遺棄的寺廟,廟的建築規模很大,足可以容下百十號人,寺廟內蒼松翠柏枝繁葉茂,雜草齊腰而長。
薛志平踏著雜草向寺廟的大殿走去,當他推開大殿的廟門,見裏面空無一人,廟內的地上正燃燒著一堆篝火。薛志平知道廟內一定有人,便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。
薛志平剛剛邁進廟內,突然,只見從梁柱上躍下一老一小手持長劍的道士。二人面帶怒意用劍直指薛志平,此二人不是別人,正是武當派的“四怪道”之一的長劍道長和他的徒弟益明子。
益明子大聲說道;“你們不要欺人太甚,我武當派也不是好惹的。”話落,出劍便刺。
“唉唉。。。”薛志平被小道士的這一舉動弄蒙了,他不知道面前這位小道士為什麽要加害自己,他本想問個究竟,可是,益明子的劍來得相當地快,根本不給薛志平問話的機會。
薛志平看劍已刺到,便不敢怠慢縱身跳出丈遠。益明子見自己的劍已走空,緊接上步刺第二劍。薛志平見狀,慌忙擺手高聲問道;“你們是什麽人啊,為什麽要加害與我?益明子哪裏聽得進去,只見他一劍接著一劍刺向薛志平。
薛志平知道對方傷害不到自己,於是也沒有出手還擊,只是用自己背著的包裹隨意地遮擋著。
長劍道長見薛志平能如此輕松的避開益明子的劍,感到非常地驚訝,只見他高聲說道;“益明子,住手。”益明子收劍跳到師父的身邊。
薛志平收住身形,驚愕的追問道;“二位道長,我與你們無冤無仇,為什麽要傷害我?”
長劍道長確認來人不是追殺自己的人,便急忙陪著笑臉答道;“請善人見諒,是我們把您當成追殺我們的人了。”
薛志平見面前這位道長態度誠懇,便也沒有過於追究,不過,他倒是對長劍道長說的那句話非常感興趣。
薛志平追聲問道;“這位道長說有人在追殺你們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還有,聽這位小道長說你們是武當派的,那麽想必您就是武當派的長劍道長了?”
長劍道長聽罷十分驚愕,他萬沒想到自己在千裏之遙的塞外,卻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叫出名字來。於是,不加隱瞞地答道;“正是貧道,不過,你怎知道貧道就是長劍其人?”
薛志平笑道;“武當派乃是武林界一個大的派系,它與少林齊名,更是道家學說的發源地,還有,凡是在江湖走的人,哪個不知道“武當四怪道”無劍道長、木劍道長、長劍道長、和短劍道長的大名,至於怎麽知道道長您的名字,這個不難,是您和弟子手中的那柄長劍告訴我的。”
益明子瞪大眼睛,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。
此時的長劍道長倒是顯得幾分冷靜,他見這位少年不但武功高強,而且見識甚廣,看他剛才與益明子的過招,他的武功應不在自己之下。想到這,長劍道長收回寶劍,抱拳問道;“敢問壯士大名是。。。。?”
薛志平答道;“在下薛志平。”
長劍道長仔細地打量著薛志平,只見他雙目有神,前額方滿,臉頰微寬泛有淡淡的紅潤,更有說服力的是他眉宇間透出來的那股英雄氣,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虎威。長劍道長看罷,又問;“不知薛壯士冒雨趕路要去哪裏?”
“唉,不瞞道長,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,”薛志平嘆聲答到。
長劍道長疑惑地看著薛志平,不知道他是對薛志平的回答感到不滿,還是讓他更加地為自己感到不安。薛志平看了一眼長劍道長,知道是自己剛才的回答有些欠妥。想到這,又道;“道長,是這樣的,我自幼和爺爺在山裏長大,出生不久母親就故去了,這次下山是為了尋找我的父親。”
長劍道長歉意地說道;“對不起,薛壯士,貧道讓你想起了傷心事。”
薛志平笑了笑,說道;“道長不必自責,這不關你的事。對了,剛才聽益明子說有人再追殺你們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長劍道長嘆了一口氣,說道;“咳,說來話長,想必薛壯士聽說過武當山出了一個敗類吧。”
薛志平點頭應是,說道;“您是說短。。。。。。”
長劍道長沒等薛志平把話說完,接聲說道;“是的,他就是我的短劍師弟。當年他偷了武當派的‘內功秘笈,’叛派而逃投靠了歐陽軒。近年來,他到處殘害武林人士,我們武當派一直再追殺他。半月前,聽說他又秘密潛入中原,我們師徒二人得知這一消息,馬上走下武當山追殺叛賊。我們師徒二人過黃河,走平原,翻山越嶺一直追到這裏,可是,始終慢於他一步。前幾天,我們終於在‘黃龍崗’追上了叛賊,就在我要將他鏟除的時候,他卻被‘塞外三虎’、千山魔主冉容和天山怪客孟雲升以及北方武林的幾大高手救走。我們師徒二人見他們人多,而且都是一頂一的高手,所以就放棄了這次追殺。就在我們返回的第二天,這些人又開始追殺起我們。今天,我們已經被他們追趕了五日。。。。”
不等長劍道長說完,突然,薛志平擡手示意長劍道長不要再說下去,長劍道長疑惑地看著薛志平,見他凝神貫註好像在聽著什麽。
片刻,薛志平說道;“看來麻煩真的來了。”
長劍道長不解地問道;“薛壯士,此話怎講?”
薛志平說道;“道長,遠處有馬隊向我們這邊奔來,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一定是追殺你們的人趕到了。”
長劍道長聽罷,聚神發功搜尋著聲音的來源,可過了好一陣,仍然沒有聽出有馬隊聲傳來,他回頭看益明子一眼,益明子見師父面無驚恐之狀,懷疑薛志平在故弄玄虛。他走上前去說道;“師父,他們不會這麽快就追過來,我們少說也落下他們兩個時辰的路程。”
長劍道長點點頭。
薛志平見長劍道長師徒二人懷疑自己的功力,便也不去與他們紛爭。他走到火堆旁,伸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,把火堆撥旺一些,便解下被雨淋濕的衣服烘烤起來。
長劍道長雖然懷疑薛志平所說的話是否真實,但他更多的是願意相信這是真的。因為,如果真的像薛志平說的那樣,那他的武功可以說是在自己之上,或許到時還能幫上自己的忙。
益明子此時可不這樣想,剛才師父如此地看重這位薛志平,現在好了,原來他也不過如此。想到這,他漫無精心地走到火堆旁,笑著問道;“這位薛俠士,你剛才說有馬隊奔來,我怎麽沒有聽到,是不是你聽錯了。。。。。”
不等益明子說完,只見長劍道長”嗖“地抽出身上的長劍,大聲說道;”益明子,賊人真的過來了。“
益明子聽罷,臉色羞臊通紅,他不敢怠慢抽劍守住廟門。
過來一會,只聽廟外群馬嘶鳴聲響起。
此話真的被薛志平言中,來人正是北方武林的人,他們一路追趕長劍道人,之所以能提前追趕到,原因是他們走的是近路,而長劍道長師徒走的的官道。
短劍道人一行人來到廟前紛紛下馬,千山幫幫主冉容踢開廟門率先而進,塞外三虎、短劍道人、孟雲升、以及北方武林的幾大高手緊跟其後。眾人進得廟內,冉容一眼看到長劍道長師徒的馬匹,只見他一邊尋找著,一邊罵道;”臭道士,快給我出來,不要做縮頭烏龜。“
長劍道長師徒二人緊守廟門,益明子回頭看了一眼薛志平,見他仍在那裏烘烤著自己的衣服,不覺心裏有些不悅。
此時,廟外的叫罵聲已經不止是一個人。
長劍道長被罵的實在忍無可忍,只見他果敢地打開廟門,提劍而出。
“師父。。。。”益明子本想阻止師父,但知道這些都是徒勞,便也不懼地跟了出來。
短劍道人見師兄走了出來,便擡步上前,說道;“師兄果然在這裏。”
長劍道長斷然喝道;“呸,哪個是你師兄,我恨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殺了你,實話告訴你,這次我和益明子出塞就是想除掉你。”話落,出劍直取對方。
短劍道人知道師兄的厲害,只見他縱身躍開,隨後說道;“冉容,孟雲升,把他給我拿下。”不等短劍道人話落,二人已各自亮出了刀劍攔住長劍道長。
此時,薛志平也走了出來,他指著來人向益明子問道;“他們都是什麽人?”
益明子本來對薛志平沒有什麽好感,但是,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,更需要薛志平的幫助。想到這,他改變了自己的態度。於是,他用手指著短劍道人說道;“他就是武當派的叛賊,當年他背叛師門投靠歐陽軒,祖師爺為此事也歸了天。與師父交戰的那個黑臉大漢是千山幫的二幫主冉容,此人陰險狡詐,深得歐陽軒的賞識,現在是北方武林的右護使。另一位與師父交戰的人是天山怪客孟雲升,此人是位俠客,他的一手“逍遙刀”不知斬了多少江湖敗類和除了多少世間惡人。可他為什麽幫北方武林做事,還不知道原委?在短劍道人左邊站著的是他的兩個弟子,右邊的是北方武林的幾大高手,他們雖然不是很有名氣,但是,這些人的武功也是相當地了得。還有那三個身材怪異的人,他們是塞外三虎,身材肥胖手提流星錘的是大虎趙彪,身材瘦小手拿狼牙棒的是二虎趙猛,另一個身材高大的是三虎趙虎。以前塞外三虎也是江湖正人,因為他們生存於塞外,而且抗不住歐陽軒的淫威,所以就投靠了歐陽軒。這些人都是北方武林的上乘高手,也是北方武林的核心人物”。益明子這樣說著,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師父的左右,他怕萬一事態對師父不利,自己好出手相救。益明子停頓了片刻,又道;“薛壯士,看來我們師徒二人今日難免一劫。我有一事相求,不知道薛壯士能否應許?”
薛志平笑了笑說道;“道長不必客氣,有事盡管說,只要我能做到,一定會幫你。”
益明子點頭說道;“薛壯士,我師徒二人今天真的敗在這些賊人手上,煩請薛壯士走一趟武當山,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知我木劍師伯。”
薛志平笑了笑,說道;“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人就能放過我哪?”
益明子看了一眼對面的來人,肯定地說道;“他們是奈何不了你的,剛才,就在你聽到有馬隊向這裏奔來的時候,我見師父看你的眼神是驚愕的,是信服的,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來歷,但我知道在這個院子裏,你才是真正的高手。”
“好,既然你這樣信任我,那我就幫你管了這件事。”話落,只見薛志平發功“百丈咫尺”直取短劍道人。
不見身行,只見影動,再見短劍道人已被薛志平掠到手上。所有院子裏的人都驚呆了,如同木偶一樣立在那裏,人們此時的目光都聚集在薛志平的身上,過了許久,這些人才慢慢的緩過神來。
薛志平抓著短劍道人,環視一下在場的人,然後說道;“短劍道人被我抓了,哪個還敢過來較量?”北方武林一幹人驚恐地聚在一起,個個心驚膽戰,沒有一人出面作答。
長劍道長回身感激地說道;“謝謝薛壯士出手相助。”
薛志平道;“前輩不必客氣,區區小事,何足掛齒,懲惡揚善也是志平分內的之事。
薛志平松開了短劍道人,只見他面如死灰,身體如篩糠一般顫抖個不停。眾人見短劍道人站在那裏不能動彈,知道他已被薛志平點了穴道。
短劍道人見手下都楞在那裏,便大聲喊道;“孟雲升,不要忘了,我的命運就是她的命運,快來救我。”
孟雲升聽罷不容分說,揮刀向薛志平砍來,短劍道長的兩個弟子和北方武林幾大高手同時也加入進來。
薛志平見眾人同時撲來,便也不敢輕敵,急忙閃身避過,短劍道人兩弟子看劍已刺空,急忙追身又刺。
孟雲升此時也是被逼無奈,所以,步伐原本就沒有加快。薛志平看在眼裏,心中早已知道一二。眾人打在一起場面十分激烈。
薛志平面對多人圍攻,發功“百丈咫尺”,自如地游走在他們中間。
益明子看眾人一起圍攻薛志平,揮劍準備迎戰。長劍道長見狀出手加以制止。
雨仍在下著。。。。。
此時,薛志平已受到七人一起圍攻,長劍道長用劍抵著短劍道人的脖頸,生怕再被他逃脫。益明子也是沒有閑著,他一邊觀察著場上的動態,一邊防範著塞外三虎和冉容的偷襲。
就在敵手越戰越勇的時候,薛志平不想戀戰,他騰空而起順勢將短劍道人的兩個弟子和一個北方武林的高手,送進了自己掌控下的“乾、坤”二位,快速發功‘霹靂八卦乾坤掌’向三人擊去。只見從薛志平的掌心射出兩道刺目的光柱直擊三人。隨著兩聲巨響,三人的屍體已被燒焦而亡,就連他們身後的樹木、雜草也被燒得枯萎無形。
在場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波及,人們只感一股熱浪撲面而來,頃刻間,仿佛就像掉進蒸鍋一樣的感覺。孟雲升和三大高手的兵器也脫手落地。
長劍道長驚呼說道;“霹靂八卦乾坤掌”。說完,也顧及不了手裏的短劍道人,急忙走到薛志平身邊,激動地說道;“薛壯士,貧道只聽恩師講過“霹靂八卦乾坤掌”乃是武林第一掌法,今日一見,果然厲害無比。”
此時,廟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,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可怕的場面。當然最害怕的人應屬短劍道人。
薛志平指著“塞外三虎”問道;“道長,您看他們三人怎麽處置?”不待長劍道長回答,塞外三虎的大虎趙彪急忙走過來說道;“長劍道長,我們塞外三虎雖然幫助歐陽軒做了不少壞事,但我們也是被逼無奈,想當年明雲大師統帥武林時,我們三兄弟也是俠義之人,如果今天能饒過我們,保證今後再也不做危害江湖的事情。”
長劍道長說道;“薛壯士,大虎說的一點沒錯,想當年他們兄弟三人行俠仗義游走在塞外,確實讓人敬畏,現在雖說是助紂為虐,可也罪不該死,我看就繞過他們吧。”
薛志平說道;“一切由道長做主。”
塞外三虎見自己能得以生還,便一起謝過長劍道長和薛志平,無顏地離去。(本書至此便沒有了塞外三虎的蹤跡,塞外三虎的再次出現是在小說《血濺征袍》裏。)
長劍道長見塞外三虎離去,他走到天山怪客孟雲升的身邊問道;“孟大俠,你怎麽。。。。?”長劍道長沒有把話問完,他只想讓孟雲升自己說出來。。。。。。。
孟雲升知道長劍道長給自己留了顏面,他嘆聲說道;“唉,道長,雲升愧對您們了,事情是這樣的,幾月前,我們西域患上了一種怪病,病人發病的時候渾身無力,而且整日處在昏迷之中,待百日之後便在昏睡中死去,後來,我們請到了藥師萬俟逄,老藥師開出的藥方裏有一味藥就是千年人參,所以,我和師妹奉教主呼延明之命千裏迢迢來到長白山尋找千年人參,當我們來到長白山的時候,不巧遇到了歐陽軒,老賊見師妹有幾分姿色,便頓生歹意,結果我們就動起手來。怎奈我和師妹不是歐陽老賊的對手,結果他們抓了去。”
長劍道長問道;“那你怎麽又被放了出來?”
孟雲升又道;“道長,您是知道的,我與師妹從小青梅竹馬,我不想讓師妹遭到歐陽老賊的毒手,何況我們還有使命在身,後來,歐陽老賊讓我為他尋找“虎嘯三篇”秘笈,等秘笈找到以後就放了我們,當時也是出於無奈,我就答應了他的要求。”
薛志平聽罷,走上前來說道;“道長,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幫孟俠士救出他的師妹,就是不知道道長是否應許?”
長劍道長說道;“救柳姑娘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,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,貧道在所不辭。”
薛志平道;“救柳姑娘必須要先放了短劍道人,他是北方武林的特使,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,一定會水到渠成。”說完,只見他從懷裏取出一瓶藥丸,接著又道;“這是‘心碎欲落散’,人服此藥以後就好似百蟲鉆心一般,如不按時服用解藥,定會痛苦而死。我將此藥給短劍道人服上,再把解藥交於孟俠士。”
長劍道長回頭看了一眼短劍道人,恨不得一劍結果了這個叛賊,但一想到柳姑娘還在惡人手裏,便忍住了這個恨。想到這,回頭對薛志平說道;“好,即然這樣就按薛壯士說的辦法去做。”
薛志平見長劍道長已經應許,回身抓起癱在地上的短劍道人,出手疾快地解開他身上的穴道,同時也將手裏的‘心碎欲落散’給短劍道人服上。
短劍道人搖晃著身體驚恐地指著薛志平,大聲問道;“剛才你給我吃了什麽?”
薛志平道;“短劍道人,你已服了我的‘心碎欲落散’,片刻藥力自會發作。”
短劍道人吼道;“我並不認識你,你為什麽要害我?”
薛志平道;“像你這種背叛師門的敗類,任何武林人士都有權力誅殺你。”
這時,短劍道人只感周身奇癢無比,仿佛有百蟲爬身一般,他一邊撕扯著自己的衣服,一邊就地翻滾起來。
薛志平見狀,對短劍道人說道;“要想解除你身上的癥狀,必須服用兩粒解藥,現在我把解藥交給孟雲升,等你幫助他救出柳姑娘,他自然會把解藥給你。”說完,將解藥交給孟雲升。
短劍道人見薛志平把解藥交於孟雲升,便急忙爬到孟雲升腳下,哀求說道;“快把解藥給我,孟大俠,快把解藥給我。。。。”。孟雲升取出一粒解藥給他服下,片刻,短劍道人只感癢痛全無,身體恢覆正常。
孟雲升十分感激薛志平對自己手下留情,現在見他又主動幫助自己,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是好,只見他走到薛志平身邊,抱拳說道;“多謝薛壯士相幫。”
薛志平笑著說道;“孟大俠何必客氣,我們都是江湖之人,相互照應理所應當,何必放在心上。”孟雲升見薛志平如此慷慨大度,心想;如果能與他結拜金蘭豈不更好。想到這,說道;“薛壯士,雲升還有一事相求,不知你是否應許?”
薛志平道;“不知孟大俠還有何事,只要志平能辦到的,我一定去辦。”
孟雲升見薛志平這樣爽快,高興地說道;“我早聞長劍道長的弟子益明子是一位俠義之人,不如我們三人結為兄弟如何?”
薛志平聽罷,激動的淚布雙眼,他昂首當空,不想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。稍息,他激情地說道;“長劍前輩、孟大俠、益明子,我薛志平從小就失去父母,沒有兄弟姐妹,跟爺爺在玉環山隱居了十八年。你們這樣看得起我,真的讓我感到萬分地榮幸,如今能與你們結為兄弟,志平求之不得。”
孟雲升、益明子見薛志平應許下來,高興的無言以表。長劍道長問過三人的生日時辰之後。讓他們就地捧土為爐,插草為香,向天地而拜。三人孟雲升為長,薛志平為二,益明子最小。
拜畢,孟雲升拉著兄弟二人的手,說道;“二位賢弟,柳師妹還在賊人的手裏,我要先行一步了,等我把事情辦完,一定再下天山去找你們。”
薛志平說道;“兄長,還是小弟與你一起去救柳姑娘吧。”
“是啊,大哥,我和二哥一起陪你去長白山吧。”益明子懇求地說到。
孟雲升感激地說道;”二位賢弟放心,前兩次我己將師妹救出,都是被短劍道人發現,這次有他幫忙,一定能將師妹救出來,你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我們後會有期。“話落,三人別過,天山怪客孟雲升和短劍道人離開了古廟。
送走孟雲升,益明子發現不見了千山幫主冉容,知道他是在剛才幾人不經意間跑掉了。薛志平走到剩下幾個北方武林高手身邊,說道;”我今天且饒過你們,希望以後不要再跟著歐陽軒作惡,現在你們把這些屍體處理掉馬上離開。“幾人謝過薛志平不殺之恩,按吩咐而行,隨後離去。
長劍道長見眾人紛紛離去,他又重新謝過薛志平,說道;”薛壯士,不是貧道總是提起,這次多虧你出手相救,不然,我師徒二人真的就命喪於此了。“薛志平笑道;”前輩不要把此事掛在心上,相信有正義感的江湖之人,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會袖手旁觀。更何況今天我又能與益明子結為兄弟,想必這就是我們的緣分吧。“
長劍道長點點頭,隨後說道;”薛壯士如不嫌棄,不如與我師徒回武當山,到時候也好讓貧道盡盡地主之誼。“薛志平笑道;”前輩客氣了,我還有事情去辦,等志平把事情做完,一定會去武當山拜會前輩。“
長劍道長見薛志平不肯隨去,也沒有過於再讓,他看了看雨後的天際,回身又道;”既然薛壯士不肯與貧道而行,那我們現在就準備動身返回中原了。“
此時,益明子更是激動不已,他走到薛志平身邊,顫聲說道;”今日一別,不知我們兄弟三人何時再能相見。“薛志平沒有去看益明子,因為,他不想讓自己的好兄弟看到自己流出的淚水。
長劍道長見兩個年輕人如此重情重義,心中不覺有些感慨。於是,他攔聲說道;”好了,益明子,我們走吧。“說完,三人互相別過,長劍道長和益明子師徒二人啟程返回中原。
天上的雨早已停息,空氣在雨的淋刷下顯得更加地清新。薛志平坐在廟內的篝火旁,一邊烤著冰冷的身子,一邊吃著隨身攜帶的幹糧。此時,他顯得有些孤獨,想起自己走下玉環山以來,走街宿野,一路打聽父親的下落,可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音訊,身上所帶的銀兩也花了不少,想著想著,他無助地流下了眼淚。
突然,又一陣快馬策奔聲從遠處傳來,薛志平起身走出大殿,他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,尤其經過剛才那一場爭鬥,不得不讓他學會警惕的一面。
”籲。。。。“隨著一聲清脆的喝馬聲過後,只見一個少年左手牽著一匹快馬,右手握著一把寶劍,大步地從廟外走了進來。
少年走進廟院,當他看到被燒焦的雜草和樹木,不禁大吃一驚,雖然雨過之後空氣早已煥然一新,但是,少年還是嗅到了焚屍的氣味,他隨手撿起一根焦黑的木棒,感覺還有些燙手,當他看到薛志平時,立即收住腳步。
薛志平見少年驚呆在院子裏,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,仍神態自若地吃著幹糧。
少年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,便也不去理會,他拴好自己的馬,隨後,漫不經心的走到薛志平身邊。
薛志平打量著眼前這位少年,見他眉清目秀,膚質細嫩,明明是一個男子,卻生得一張俊俏的臉。當他看到少年手裏的寶劍時,心中不覺一驚,只見這位少年手裏拿的是“無形神劍”呂慧娘的‘三星劍’。薛志平聽爺爺講過,三星劍乃是無形神劍呂慧娘的伴劍,聽說呂慧娘從來沒有讓自己的寶劍離開過自己,現在這把三星劍落到了這位少年手裏,不知是呂慧娘遭到了不幸,還是這位少年與她另有淵源。
少年見薛志平如此驚愕地看著自己手裏的寶劍,便猜出讓他吃驚的緣故。但是,他對薛志平的疑惑遠遠要超過他對自己的疑惑。當他走進廟院看到眼前的場景時,就知道自己這趟塞外之行沒有白來,更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。他似乎已經猜到這裏發生過的事情,‘霹靂八卦乾坤掌’的再現江湖,不知道是江湖的幸事,還是禍端。想到這,少年問道:“這些是你所為?”
薛志平沒有否認地點點頭。
少年感到十分疑惑,他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英俊少年,就是身懷‘霹靂八卦乾坤掌’絕技的武林高手,更不敢相信這件事會讓自己有幸遇到,想到這,他又追問道;“你真的會霹靂八卦乾坤掌?”
薛志平笑了笑,他咬了一口手裏的幹糧,回身進得大殿。少年舉步跟了進來,他知道不能再問下去,因為,以後自己會要跟上他一段日子,惹煩他會對自己不利。想到這裏,少年馬上換了一種語氣,調皮地問道;“敢問大哥尊姓大名?”
薛志平聽罷一楞,他回頭看了少年一眼,心裏頓時對他有了幾分好感,便隨口說道;“在下薛志平,不知你。。。。”
“我姓呂。”
薛志平道;“原來是呂公子。”
呂公子沒有答話,只見他在大殿裏走走看看,最後來到擺放供品的香案前,曲身吹去上面的塵灰,‘蹭’地坐了上去,隨後說道;“看來今晚要在這上面過夜了。”說完,頑皮地對薛志平扮了一個鬼臉。
薛志平見呂公子找到了合適的過夜位子,便也不甘示弱開始尋找起來,可他轉悠了一圈,哪裏還有比香案更適合休息的地方。此時,薛志平覺得自己又可氣,又可喜,可氣的是本來是自己先來到這裏,可卻被眼前這位公子哥占了先,可喜的是幸虧這個香案夠大,擠一擠可以容下兩個人,想到這,他興致沖沖地走了過去。
呂公子早已看出薛志平的心思,他不待薛志平走近,便故意說道;“薛大哥,你也找個地方休息吧。”薛志平聽罷,急忙收住腳步,他知道這是人家不願意與自己同睡在一起,於是,便知趣地說道;“噢。。。。我沒有關系,有個地方就可以。”說完,又回身走到篝火旁,再次將火撥旺。
此時,天已黑透,呂公子枕著隨身攜帶的包裹,懷裏抱著三星劍,借助篝火的光亮,仔細地打量著薛志平,看著看著只見他嘴角劃過一絲怪異的笑意,隨後,便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。
丹江鎮,漢水流域最大的一個鎮子,丹江碼頭雖然不大,但每天在這裏過河的人絡繹不絕。近幾日,隨著大雨接連而下,導致河水急劇暴漲起來,由於客船無法過往,故此,碼頭上每天都擠滿了等待過河的人,臨街的商家店鋪也跟著熱鬧非凡起來,。
清晨,天剛剛放亮,‘鑫來客棧’已經熱鬧了起來。從客人吵吵嚷嚷的話語中,不難聽出人們的牢騷越來越多,有罵天氣不晴的,有怨客棧照顧不周的,還有哭天抹淚恨自己不能如期回家的,罵聲、吵鬧聲、嬉笑聲摻雜在一起,真是好不熱鬧.。
長劍道長和益明子師徒二人洗漱完畢,下樓找了一個臨窗的位子坐下,店小二知道最近的客人不好伺候,便小心翼翼地陪笑問道;“兩位道爺想用點什麽?”長劍道長答道;“我們自帶了幹糧,給我們上一壺茶水就行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小二應聲而去。
片刻,店小二將茶水送到。長劍道長推開窗戶,一邊吃著,一邊看著滾滾逝去的河水,心想;“不知這場洪水何時才能退去。”
這時,益明子低聲說道;“師父,你看那兩個人已經註意我們很久了。”長劍道長順著益明子手指的方向看去,這一看讓他吃驚不小,原來在距自己兩丈開外的一張桌子邊,正做著‘大漠四狂’的司馬雲龍、司馬山虎兄弟二人。長劍道長回頭對益明子說道;“看來我們的麻煩又來了。”
益明子不解地問道;“師父,他們是誰啊?”
長劍道長說道;“他們是大漠四狂的司馬雲龍和司馬山虎。九年前,我和你師伯、師叔一行四人奉南方武林盟主之命,赴大漠追殺‘大漠四狂’,我們在浩瀚的沙漠裏與他們周旋了近一月之久,最後我們擊斃了山虎司馬雄獅和四虎司馬沙豹,後來,司馬雲龍、司馬山虎逃進了古堡迷宮,你二師伯誤入迷宮至今生死未蔔,從那時起,大狂和二狂就消跡的無影無蹤,看來他們已經認出了我。”
果然不出長劍道長所料,二狂早已認出了長劍道長。只見司馬山虎起身走過來,憤憤地說道;“長劍道人別來無恙啊,我們兄弟二人在這等你已有多日了,當年大漠一別已有九年之多,看樣子你還活得不錯。”
長劍道長知道來者不善,但他也無所懼怕,只見他蔑視地說道;“貧道以為是誰哪,原來是大漠二狂。”
“好,認識我們就好,不過,你不會忘記當年你們武當四怪道追殺過我們的事情吧?”司馬山虎狠聲說到。
“哈哈哈。。。。這個怎麽能忘,我不但記得這個,我還記得當年我二師兄被你們騙進了迷宮至今未歸。”長劍道長說完,蹭地站起身怒視著司馬山虎。
司馬山虎聽罷,頓時火冒三丈,他指著長劍道長罵道;“臭老道,不要給臉不要臉,當年你們殺了我的兩個兄弟,實話誰告訴你,我今天就是來為他們報仇的。”
益明子見司馬山虎用手指著師父並且出言不遜,便出手加以阻止。司馬山虎左手疾快揮出將益明子手臂克開。益明子沒有料到對方出手如此之快,他只感半臂一麻,身體已被震出丈遠。
長劍道長見罷,知道對手不比當年,司馬山虎出掌如此之快,就是擊向自己,恐怕也難以躲過。想到這,長劍道長抽劍便刺,益明子也抽出寶劍同時刺向司馬山虎。瞬間,三人戰在一起。
吃酒的客人見有人打了起來,誰也不顧桌上的酒菜,紛紛奪門而逃。
此時,除打鬥的三人以外,還有另外兩人,一個是司馬雲龍,一個是身著素裝手握寶劍的靚麗女子,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號稱‘中原第一美女’的曲曉瑩。司馬雲龍知道在這種場合敢坐在這裏的人,一定不是等閑之輩,他蔑視地看了曲曉瑩一眼,沒有過多地去搭理她的存在。
這時,打鬥雙方發生了明顯的變化,司馬山虎漸漸地處於了下風,司馬雲龍見狀,縱身躍起發功“斷魂掌”劈向益明子。長劍道長見益明子毫無防備,知道他面臨危險,無奈之下回手接了司馬雲龍一掌。只聽“哎呀”一聲,長劍道長的左臂已被司馬雲龍砍斷。
司馬山虎見大哥已經得手,正待出掌再劈。忽覺身後有寒風襲來,司馬山虎知道有人在偷襲自己,他急轉身形跳到一邊,當他看到偷襲自己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子時,不覺心裏十分懊惱。
曲曉瑩見司馬山虎跳開,回身橫劍護住長劍道長。益明子見師父受傷,也向司馬雲龍急刺兩劍,回到師父身邊。
曲曉瑩見長劍道長的左臂血流不止,便道;“益明子,快帶你師父走。”益明子說道;“多謝姑娘相助。”說完,扶著師父快步離去。
二狂見長劍道長離去,便一同揮掌劈向曲曉瑩。
曲曉瑩知道自己不是二狂的對手,便使出武當派的“收劍護身法”,將自己罩在舞出的劍光中。此時,二狂只感有萬劍刺來,二人各自跳開揮掌護住自己。曲曉瑩見對手不敢靠近,便找好機會,掠出客棧,片刻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司馬山虎正待追去,司馬雲龍說道;“不要追了,這裏不是久留之地,看來中原我們是無法呆下去了,我們出塞投靠北方武林。”說完,二人離去。(後來,長劍道長掌管武當派,江湖送稱‘獨臂神道’,後書有‘獨臂神道’獨闖大漠手刃大漠二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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